在学校东门处,铁栅栏的锈迹正啃噬暮色,锈色在衣角留下了印记。三角梅正以朝霞的姿势肆意流淌,为这原本沉默的阴天染上明快的色彩。绛紫花簇是淬火的釉,每片薄瓣都染着余晖勾勒的浓彩,在阴云浸泡下愈发浓稠。枝条在练化的赤铁沿栏杆缝隙垂落,整片荆棘便簌簌剥落铁屑——直到某簇花枝突然被风掀开褶皱。


快门声惊起的刹那,铁腥与花潮同时凝固:少女发梢悬停的三枚花瓣,正如油画布上那一抹未干的油彩。

晨光在墨绿帷幕上点染金箔,灌木丛每片叶子都在弹奏着光合作用的交响。那些镀着琥珀光泽的叶脉,所有绿色都在光的琴弦上震颤,如同十万片翡翠在风中碰杯。

